善惡樹下的迷思

張 炬

就像大多數從中國大陸正統教育體系下長大的朋友一樣,我深受唯物論影響,只相信能看見的、能摸到的。六年前剛上教會的時候,雖然自謙是去學習的,實際上對於向我傳福音的弟兄姊妹卻寸步不讓、大開辯論。那時我剛從國內出來,滿口「物質的」「辯證的」,認為對方是封建迷信,應該去批判、去打倒。我當年的文革式語言,是多麼無知和淺薄。

是的,對自己毫無所知的信仰而居然膽敢大加批判,是許多和我有相同背景的朋友的誤區。從接觸教會到與神相遇,這六年間我經歷了許多痛苦,也走了很多彎路;問過很多自認很尖銳的問題,當時沒有得到答案,也不願得到答案。現在我想談談幾年來對這些問題逐漸的理解,盼望藉著以下的分享,能幫助後來的朋友不必像我一樣,徒然耗費時間在曠野裡飄流。

透過牧師和許多弟兄姊妹的幫助,我自己好好閱讀聖經之後,對聖經有了一種驚奇的發現。首先,這本古老的書,其中許多話語和自然界中的現象是吻合的,比如:自然界先有水才有生物、先有海洋生物再有陸地生物、先有植物再有動物等等,聖經早在四千年前就有了明確的記載。而最初神創造世界所用的光,也是物理學上無法再分的、最基本的物質構成。

其次,聖經中一再提到神是慈愛公義的父親,人類則是背道叛逆的兒女;犯罪的人類就如離家出走的浪子,往往要吃盡苦頭才能深切體會父愛的可貴。這與我們人類社會中親情的現象是何其相似!天下父母沒有不愛自己兒女的,反而是兒女總會有一些叛逆心理,甚至寧可在外流浪;等真的遇到艱難困苦,回頭的可能性就大了。這現象不分種族文化,無論是黑人、白人還是黃種人,都是一樣。

有了對聖經的初步認識,我重新思考一些以往困擾了我好久的問題。當年的心結,現在似乎一個個地打開了:

曾問:神既然創造了我們,為什麼卻又要我們面對最後的審判呢?其實問這個問題,表明我當時連福音的基本內容都沒弄清楚。神是愛,祂創造我們,將我們安放在伊甸園神自己的家中與祂同住,這本是神的心意;只是人自己的罪導致叛逆,不但與神的愛隔絕,若是不願悔改回頭,至終只有面對審判。

我也曾問:為什麼神要創造蛇,而且還放了那棵分別善惡樹在園子裡?萬能之神如果除掉其中任何一環,我們的世界豈不更好嗎?其實,分別善惡樹可以理解成神大而可畏權柄的象徵,唯有祂自己才能分辨善惡。人去吃那樹上的果子,就意味著跨過人類自由的邊界,把自己當作了神。而蛇代表著來自撒旦的誘惑。人的思想、創造力和判斷力都是神賜予的,祂賜下這些,希望我們能享受世界萬物,又能去愛萬物背後的創造者。可惜人卻受了想自己當神的誘惑,以致錯用這些能力,將它們作為驕傲、反叛神的資本。硬要分辨自己並沒有能力分辨的善惡,就像是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趕走法官,自己坐上審判席一樣,不但無法判斷是非,事實上已經被無知沖昏頭了。人往往作了壞事卻還理直氣壯振振有詞,這就讓我們看到:人類社會的墮落,不能不說是人不遵從神的善惡觀的後果。

我還曾問:為什麼基督教不能寬容地看待其他的宗教呢?是的,寬容一詞對於來自專制統治下的人來說是多麼誘人,因為寬容正是民主自由社會的特點。世上有幾大宗教,又有眾多思想、主義,但對於宇宙與人的來源等等物質和生命最基本的問題,只有聖經才有明確的答案;因為這不是人的思想,而是神的啟示。當人的思想明顯背離神的啟示時,我們沒有模稜兩可的餘地。人會犯錯,英雄和領袖也不例外,他們若被奉為神明,總有一天人會因為發現偶像不再神聖而信仰崩塌。因此對於人間主義,我們不能不存疑;對於人間宗教,我們不能不評析。寬容不等於是非不分,說起來,真正寬容與饒恕的精神正是基督教對人類社會的貢獻。

我又曾問:既然科學可以闡明一切,為什麼人還需要神?信主之後,我才知道這問題大錯而特錯,因為科學最多只能算是人類瞭解自然世界的工具。「神是靈,所以拜祂的,必須用心靈和誠實拜他」(約 四 24),神不只在三維世界裡,祂更在屬靈世界裡。神賜給我們物質的世界,讓我們可以藉著物質世界的奇妙,來認識祂創造的偉大;但唯有在屬靈的世界裡,我們才可能和祂溝通。可惜人只看到這個令人眼花撩亂的物質世界,卻沒看到那有永恆生命的屬靈世界,以致誤認為科學就足以解釋一切。

我的許多問題歸根究柢,其癥結只有一個:我要自己作主來判斷是非,而不甘心在我之上還有個神。但是人可能成為神嗎?我們看機器人就很清楚了。機器人可以有比人大幾萬倍的力氣,可以看到人看不到的紅外線,可以有比人腦還快幾萬倍的反應,但唯有一點,就是機器人永遠不能理解屬靈的世界,永遠不可能哪一天對我們說:「我們機器人發現了一個神,你們人類和我們一起來朝拜吧。」機器人尚且不可能成為人,我面對這位全知全能、全善全愛的神時,怎能不謙卑下拜,又怎能不心被恩感?

「看哪,現在正是悅納的時候,現在正是拯救的日子!」(林後 六 2)五千年的中國歷史中,有多少先賢為了追求「義」而流血,又有多少人因為找不到義而嘆息。在追求真理的路上,我們都是迷途羔羊,但時候到了,神現在要喚醒我們中國人。我祈求每一位聽到福音的中國朋友都不再失去這次的機會,我更祈求神賜福給這個國家和人民,好讓我們的民族早日歸主!

作者來自河南,九八年聖誕節在信友堂受洗歸主。現參與本堂的聚會音控等事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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